张秋凌本质是善良的,但是为了她女儿的骨髓,她不得已做伤天害理之事,金钱的诱惑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心底仅存的道德堤坝和护士的誓言。
“林琦……别怪我……你不死……就得死……”这个念头如同恶魔的低语,在脑海中疯狂盘旋、固化。她猛地擦去脸上的泪水和嘴角的血迹,眼神从绝望的崩溃迅速切换成一种冰冷、麻木、孤注一掷的疯狂。救女儿的执念,此刻彻底化身为吞噬人性、操弄死亡的恶魔之手。
她不再犹豫,从院长那里偷走了档案室的钥匙,私自修改林琦需要的药改了,改为和林琦病情相背离的药物,就离开了档案室。
当李主任去档案室拿林琦档案时,发现档案被人动了手脚,他把这件事发给林琦的外公匡鸿,而匡鸿此时正在和夫人叶罗丽在玉兰度假。
匡鸿正在和叶罗丽聊起国内政治、经济,就接到了李主任的电话。
“匡胖仔,好久没有见面了。”
“怎么了,瘦猴?想我了”
“是呀,有个事情我在犹豫要不要和你说。”
“但说无妨。”
“林琦前几天遇袭了,病情严重,现在张秋凌私自篡改药,林琦恐怕………”
李主任电话里的声音还在耳边嗡嗡作响,匡鸿捏着电话的手指关节早已泛白,指节突出如同嶙峋的石块。刚刚还在谈论时政兴致的悠然笑意,此刻在脸上冻结,化作一层冰冷的、死寂的釉彩。
“匡胖仔?匡胖仔?”李主任的声音带着不正常的急促和担忧,“你在听吗?我刚才说……”
“我在听。”匡鸿打断他,声音异常地低沉平稳,仿佛喉咙里塞满了冰碴子,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寒气,“林琦……她现在怎么样?”他甚至没发现自己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幸好我发现得早!”李主任似乎松了口气,但语气里的凝重丝毫未减,“处方和药单被动的手脚很隐蔽,系统里存档的电子记录被覆盖了……但纸质档案有篡改痕迹,改的是她一种关键的免疫抑制剂。换成了另一种成分近似、但药理作用完全相反的东西——是用来促进另一种自体免疫病的!要是真按这个打进去……”
电话那端的声音顿住,留下一个令人窒息的空白。想象中无形的铁锤,狠狠砸在匡鸿的胸口。促进……促进另一种病?那简直是对林琦脆弱身体的精准轰杀!一股暴虐的、足以焚烧理智的怒火猛地撞上他的天灵盖,眼前似乎有无数血色的光点瞬间炸开、旋转、坠落,世界骤然倾斜。他高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微微晃了晃,另一只空闲的手本能地重重撑在旁边摆放着古董花梨木小几的圆石桌面上。
电话那端的声音顿住,留下一个令人窒息的空白。想象中无形的铁锤,狠狠砸在匡鸿的胸口。促进……促进另一种病?那简直是对林琦脆弱身体的精准轰杀!一股暴虐的、足以焚烧理智的怒火猛地撞上他的天灵盖,眼前似乎有无数血色的光点瞬间炸开、旋转、坠落,世界骤然倾斜。他高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微微晃了晃,另一只空闲的手本能地重重撑在旁边摆放着古董花梨木小几的圆石桌面上。
“咳哼!”一声短促而压抑的咳喘从懊恼他牙缝里硬挤出来。
“老匡!怎么回事?”一直坐在对面藤椅上的叶罗丽,立即察觉到了丈夫的极度反常。
“我的亲孙女被人换了药,还好瘦子发现,都是我这个当外公的不称职呀。”懊恼悔恨的泪水在这一刻涌入老人的脸上。
叶罗丽听到这个小心,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声音像淬了火的冰刃,字字切齿:“谁干的?我一定会把她捉拿归案!”她那双曾经在战场上锁定目标、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燃起了足以焚毁一切的烈焰。退休并未带走她骨血里的铁血与决断,孙女遇害的消息,瞬间将那个在度假村品茶的优雅夫人,重新锻打成了一把蓄势待发的利剑。
匡鸿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沉重得仿佛吸入了满肺的砂砾。他缓缓放下已捏得发烫的电话,手背上青筋虬结。刚才的惊怒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冰冷的、带着腥气的杀意沉淀在眼底。他看着妻子,声音低哑得近乎失真:“李主任,林琦的主治医生。他说…档案被人动了手脚,处方被篡改了,药换成了会要她命的东西。是张秋凌。”
“张秋凌?前仲景医院院长的儿媳妇?”
“是她,没有想到,她会干出这种事情。”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背叛的剧痛让她眼前一黑,随即是更汹涌的暴怒,“那动机是为了什么?!”